《大地》三部曲中宿州水地文化简论(2)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同治五年(1866),宿县:夏大水,驿路冲决二十里,田禾尽淹。 光绪十五年(1889),宿县、怀远、五河:大水,内涝,年底始退尽。 光绪二十三年(1897),宿
“同治五年(1866),宿县:夏大水,驿路冲决二十里,田禾尽淹。
光绪十五年(1889),宿县、怀远、五河:大水,内涝,年底始退尽。
光绪二十三年(1897),宿县:六、七月间,淫雨客水,秋禾被毁,灾荒极大……
宣统元年(1909),泗县:五月至七月间,淫雨及客水涌注,水翻汴堤,平地行舟,麦收在场,未能打清,多被霉烂,秋收亦微。
宣统二年(1910),宿县:六月二十六日傍晚起下大雨至二十八日晨,雨来极猛……,水冲开秦家坝(隋堤),水浸西关吊桥约二尺。”[4]
自1913年至1921年,没有关于宿州大地的任何气象灾害的记录。
以上记载还显示:汴堤(或称隋堤)仍然在起到防洪堤坝的作用,进一步佐证了《大地》中所谓“几百年由人工建造的防洪堤坝”就是古汴河的河堤;而且水灾发生的频率与赛珍珠前文所述略同:荒年甚至十年一次。
这段时间,只在“1917年(民国六年)秋冬之间,宿州地域中东部的埇桥、灵璧及泗县地区遭遇连阴雨,从八月中旬至十一月中旬,连续三个月少有间止,涝渍严重,秋收秋种都受影响。”[5]从描述来看,这远称不上是一次洪水,而只是一次涝灾。同样是地方学者所编《宿州地域历史大事年表》中则没有关于此间灾害的记录。
因此,相较而言,其时应算得上是“大地”难得的好时光,大地深处正放牧着宁静的岁月。而赛珍珠《大地》小说中的频繁洪灾,只是她对于地方相关历史记忆的投射、钩沉与艺术再现。
2《大地》中的主人公于饥馑中的文化反应
《大地》中描写的地域民国初年的灾害中,最深重的都是由水灾所引发。赛珍珠对过度降雨引起灾荒,并继之以饥馑的因果描写是如此贴近实际的情形:“春季适时下了雨,可水分已经足够,雨还下个不停,一直持续到夏天。地里长的麦子都烂在地里,泡在了水中……眼看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洪水却没有一点退去的迹象,但饥饿更是可怕。”[2]609到了《大地》三部曲的第三部,赛珍珠这时已很少再描写土地、农业和灾害,于是关于这些,她不加修饰地直接用了仅包含关键词的句子:“他记得水灾和饥馑”[2]646,表明她对宿州水、地与人的关系中最惨痛的部分是有着清楚的知识和认识的。
将人伦、教化放在饥馑这种极端境遇下拷问的情形,在明清以来士商关系密切,经济与文化发达的江浙与徽州地区是很少见的,所以当饥荒袭来,王龙一家要去江南就食方得活命,但也惟其因此,方能够再次管窥《大地》小说是否通过表现皖北地域文化朴拙的儒家的核而确立起了自己的质。
以至于接下来要继续观察她以黄泛区的皖北作为背景的《大地》作品的话,可以自然地接入美国学者艾志端吸收了学界数十年来的研究成果的论著——《铁泪图:19世纪中国对于饥馑的文化反应》,借鉴其对19世纪晚期的中国灾荒所采用的观察视角:“艾志端着重考察了中国饥荒的观察者们是如何经历、描述、感受、产生反应以及回忆看到数百万同胞饿死时的惊骇的。她发现,儒家关于孝顺和女性贞节的观念以一种重要的方式塑造了中国人对饥荒的反应。地方志条目和饥荒传说都突出了孝子的故事,他们被迫在喂饱饥饿的孩子和赡养年迈的父母之间作出抉择,同时,中国观察者最常使用的一个描述饥荒的场景是一位年轻的妇女要么饿死,要么被迫把自己卖给人贩子而放弃贞节。”[6]其中提供了一种可靠谨慎的方法,即可以依据对灾难中人的文化反应的观察,来透视赛珍珠的《大地》等小说。那么,《大地》中的主人公们在灾荒和饥馑袭来的时候,囿于传统“儒家关于孝顺和女性贞节的观念”,又有着怎样的文化反应呢?
在陷入绝境的饥馑中,小说中对此有着直接的描述:“老人受到了优先待遇”。然后王龙一家被迫逃离家园走向不远处的城墙,在通过满是冰碴和厚泥的城门洞时:“王龙挣扎着把老人背过去,放在地上,然后又走回来把一个个孩子抱过去,等到都过去了的时候,王龙已经浑身汗流如雨,耗尽了力气。他好长一会靠在潮湿的墙上,闭着眼睛,急促地呼哧呼哧地喘息。他的全家围在他身边,颤抖着站在那里等他。”[2]75这就是在这次跑反逃荒最艰苦最绝望的起始阶段,赛珍珠安排下的一家之主王龙的做法:老人和孝道优先,然后拼尽全力,尽量也保全孩子,这家人危险而又心酸动人地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却在拼力维系着儒家的家庭伦理和亲情。
文章来源:《宿州学院学报》 网址: http://www.szxyxb.cn/qikandaodu/2020/1104/46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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